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,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不同。——赫拉克利特
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盛情怒放着,如洗一般的长空下,黄的浪撵着绿的海,覆向羊肠田埂,激起馥郁的流香,在燥热又清凉的空气里,蜜一样发酵酝酿。白的花的蝶蹁跹其间,是击水的海鸥,低压盘旋,展翅翻飞。
这样的海,生在那山峦的绵延中,生在我记忆的净土上,让我无尽痴迷,让我分外翼翼。
携了行李在外的日子里,每每匆匆走过熟悉的路途,发现几株疏疏落落却开得明媚的油菜花时,我蹲下,凝视她舒展的蕊,闭了眼细细嗅吸她甜淡的体香——那一刻,我听见心中发出轻叹,因着那一丝丝的满足,也因着那一丝丝的落寞和遗憾。
“悲欢离合总无情,一任阶前雨滴到天明。”
听雨,戴望舒听得江南烟雨的丁香愁怨;听雨,李清照听出黄昏细雨的梧桐戚伤;听雨,李商隐听表巴山夜雨的秉烛相思;听雨,我听想深林水库的一尾涟漪。
还在吗,蓄水池里的大眼金鱼,是否还有无畏的稚儿探头惊叹你的悠闲自得?还在吗,浅流蕨藓下的八脚小螃蟹,是否还有探险的顽童惊扰你们的岁月静好?还在吗,各类野菌蓬生的一层松针,是否还有早归的学子踩着